如果不打算娶她,那她最后也只会是情人的名义。永远抬不上台面的那种。她不想做小三。
这关乎到她的态度。
是能坦然介绍给家里人的,还是直接说不出口就当没这人的,都由男人的回答决定。
盛景明幽幽的盯着她看,小姑娘眼里还淬着水,是她刚醒了打了哈欠,但透亮的惊人。
望着他的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,明明是在问会不会娶她,却和个隔岸观火的陌生人一样。
不用思考就能给出回答。但脱口而出又显得太假急促,男人等了五秒,才悠悠回复。
“我只要你。”
他只要她。
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如同虚度,行尸走肉按部就班,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是灰暗。盛景明曾以为自己不过是个上好机关的发条机器,等待他的只会是无人逃过的结局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,现在其他人和事他都不在乎,他只要连允这个人。当然要是把心也给她他会更开心。
听见他的回答,连允眨眨眼,温吞的补了一句。
“我不打算要孩子噢。”
生孩子那么痛的事,她才不要做呢。更何况,她不想承担成为母亲后的责任。
饭吃了能吐出来,钱花了还能赚回来,唯独孩子生了就真的塞不回去了。
她的人生本就短暂,美好的年华已经用去二十年,剩下的人生不想被不该有的羁绊束缚。
“你家里要是想要,可以找别人,我不会介意的。”
言下之意很明显了。结婚可以,但她不要生小孩,盛景明可以出去找别的人生,延续他的基因。
要是带到家里来过继到她名下,无痛当妈的感觉好像挺神奇的。
连允漫不经心的想着,忽略了男人越发黑沉的脸色。
“……你说不要孩子那就不要,我不在乎这个。”
“还有……我不会有别人。”
盛景明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。
怀里人真是个没心没肺的。她明明知道他爱她,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?
这种,根本不在乎他的话。
即便知道连允不爱他,只是被迫和他在一起。就像现在这样,人脚上都锁着东西,哪都去不了。
哪都去不了,她的眼里只有他。
如果自己不抱着她去洗漱、吃饭,连允只能孤零零在床上,然后等着他回来……
光是想想,他就感觉爽爆了。
盛景明当然知道自己有些病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,对想要的东西就是一直要得到手。是小时候被盛京泽踩碎的玩具,还是基因原因促成决定了他现在的性格,他都不在乎。
只要连允不离开他,他都能忍。
何况连允根本没有离开他的能力。锁链她不可能挣脱开,手机上也装了定位,屋子到处都是监控,外面也是他的保镖。
连只鸟都飞不进来的地方,禁锢住人的金屋,只有把人关在这样的地方,他那暴虐的因子才能被压下,得到一丝安心。
……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。
连允只会在这里,她哪都不会去。只要他张开手臂,就能把人抱在怀里。他光是想想,就会兴奋到战栗。
可人终究不是保存在罩子里的鲜花,得不到阳光和雨露滋润就会枯萎。
他终究狠不下心。
但是,只要连允再犯一次,再欺骗他逃跑一次,他就不会再心软了。
鲜花没有光和水会死,那他就给她最好的,人造光源,人工降雨,她要什么就给什么,除了自由。
仅此而已。
盛景明埋头在她脖颈处深吸了两口,勉强压下心思。
“以后不能再骗我,有什么事都跟我说。”
他还记得得知她出车祸时的惊慌恐惧,即便知道连允能和他打电话就代表没什么大事,但他放不下那颗担忧的心,又知道了盛京泽和她在一起。
一时间,说不清的痛苦扭曲了他的思绪。
混乱万千,他想着回来一定要给小姑娘一点教训,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再听。
接着把盛京泽那个混蛋弄死,那个觊觎他的人的畜牲,就应该凄惨的死在阴暗的角落里,这辈子都别出现在连允的眼前。
目露凶光,盛景明不自觉又带上强硬。
他握住人的手腕,在上面落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痕迹。
亲吻间,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她,冷硬的面容下隐隐透露出些疯狂和偏执。
“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?现在都告诉我,我不会怪你。”
之后再被他发现骗他的话,就别怪他狠心了。
不要让他失望啊,他的宝贝。
连允瞧着他发红的眼,就知道人又犯病了。
她想了想,拿出手机。
“盛京泽加了我的联系方式,要删了吗?”
除了这个,应该没有还能再让他犯病的东西了。
连允低垂着眼,似在思索还有什么东西。但翻滥自己可怜的人际圈,也没再找到能让他发疯的事或人了。
她问的声音平稳,并没有任何心虚。
本来就是这样,她和盛京泽本就什么都没有。只是怕男人疑心,后来又折腾她,她才告诉他这件事。
“删了。”
男人冰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。
连允不意外的“嗯”了一声,正要自己动手,但盛景明拿过她的手机。再还给她时,盛京泽的联系方式被彻底删除,他自己的反而置顶。
有点好笑。连允偷偷想。
这么大人了。偶尔行为还和小孩子一样。
算了,他想这么做就这么做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