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云湘有些想不太明白,这一个多月,大太太也带她出门拜访过几回与陆家相交颇好的人家,但每一家都是那册子上有所记录的。
再者,凭借皇帝对陆家那莫名的敌意和打压,长公主似乎也和陆府扯不上关系,不知为何要邀了她前去。
华元长公主乃是当今皇帝的亲妹,华贵明艳,性子有几分跋扈,当初乃是和亲鲜卑的公主,两年前,鲜卑老王因病去世,长公主被卷入老王几个儿子的争斗中,后来她向大虞皇帝写信要求回朝,皇帝也是有几分疼爱妹妹的,便不顾朝堂反对,让镇国公林东流亲去了鲜卑迎回了长公主和其独子。
和亲公主是为国牺牲,皇帝自觉亏欠,便对这妹妹在京都的跋扈与养面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陆钧山听闻华元长公主几字,却是皱了眉头,道:“想个法子还是不去得好。”
云湘一瞧这堂堂昂扬八尺男儿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莫名的神色,便察觉出这其中有门道,声音虽依旧轻柔,但却是淡了下来,“太太说可去,我已是应下了,倒不好和长公主再反悔。”
陆钧山低头一瞅这明显又摆了脸色的小妇,看看四周丫鬟小厮颇多,倒是不曾多说什么,只牵了她的手往寻芳院回。
云湘却忍不住抬手轻拍了一下他的手,直将他的手拍了下去。
快到慎行院和寻芳院的分岔路口时,云湘淡淡看了一眼陆钧山,道:“大爷这几日都忙着处理公务,倒是不留大爷了。”
说完,她敷衍地福了个礼,便往寻芳院去,心里已经在想三日后的那赏春宴恐怕是场鸿门宴了,不知会被如何刁难。
至于这鸿门宴从何而来,自然是这扬州第一美男、身姿高大健猛从里到外都堪称真男儿的陆家大爷惹下的风流债了。
陆钧山哪里听不出来这小妇这会儿的阴阳怪气?
如今他养伤闲赋在家,手里的兵权也被那林东流拿走,如今西大营的兵都在半月前开拨往西北去了,他又有什么公务要处理?
他一时只觉得自已的夫纲是要振一振了!
但看四周还有那些个丫鬟小厮在,便暂且把振夫纲的事往后抛一抛,只揽着这小妇的腰往寻芳院去,那力道自然是不许她挣脱的力道!
云湘最后几乎是被夹进了屋里,门一关,便挡去了外头的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