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的视线齐聚在许耀文身上。
许耀文:“……”
虽然并没有人说话,但他仿佛能从那些视线里,看出浓浓的警告之意。
他拍拍胸脯,打着包票:“放心好了,有我看着,定是不会出什么事,谁若是想动稚鱼,那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!”
此言一出,众人看他的视线从警告,顿时变成了满满的嫌弃。
许耀文:“???”
不是,几个意思?
许家大哥,也就是大舅舅许谨辰,轻笑开口:“这话,怕不是说反了吧。”
众人顿时哄笑起来,连带着眼中含泪的许悠然,都不禁弯了弯眉眼。
送你一程行不行啊
许耀文瘪着嘴。
“好了好了,”谭淑静轻笑着拍了拍他:“莫要淘气,快先去为稚鱼收拾行李,锦州那边的情况你最清楚不过,平素要用的,都一一为她备齐才是,虽说锦州那也不缺什么,但说到底,还是比不得盛京。”
其余人也颇为赞同地点着头,许悠然看着这一幕,心中泛着暖意的同时,也忍不住生出了几分苦涩。
都是因为自己,才连累的他们到了如今这般田地,若是自己当初不执意嫁江昭荣,许家也不至于没落至今……
许悠然深吸一口气,看着身旁的江稚鱼。
现在也不是自怜自艾的时候,她也要为了儿女们,为了家人们奋斗。
皇帝一句话能将许家抬高,也能一句话将许家贬入尘埃。
这种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的事情,许悠然已不想再经历了。
她要钱、要权,要成为许家背后的依靠,而不是躲在父母兄长身后,享受着他们的庇护……
许耀文收拾行李很是干脆利落,不过半个时辰,便将必需的物品,收拾成了一个小包裹。
离别在即,许悠然心中是满满的不舍,用过晚膳后,便歇在了房中,与她同榻而眠。
……
冉冉晨雾重,晖晖冬日微。
许家的马车一路往城门而行,街道旁两侧的商贩已经开始吆喝,江稚鱼在马车中昏昏欲睡,忽听得外面驾车的小厮“吁”了一声,停下了。
许耀文掀开车帘,看着城门前站立的两人,失声道:“皇……爷?”
江稚鱼被他这一声尖厉的声音吓了一跳,撑起身来探头往出望。
只见城门前站着两人,一人一身黑衣,还戴着一个兜帽,在他旁边站着的,便是贺言庭。
许耀文心跳急促起来,跳下马车,江稚鱼紧随其后。
“皇爷,您这是?”
皇帝轻笑一声,看他一眼,又将眼神落在江稚鱼身上:“两位肱骨之臣要为朕去分忧,朕岂能不来相送?”
【就空手送啊,好歹给个信物什么的,要是遇到有人刁难,亮出来闪瞎他们的狗眼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