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个“好”法?卫云章刚想追问,却见崔令宜耳朵微微动了动,看向了外面。
“挟持你的人来了。”她挑眉一笑。
快要到书院了,这条路属于官道的岔路,除了书院里的学子和先生们,平日里鲜少有人过来。
只听车厢顶上一声响,有人踩在了车顶之上,又飞速跃下,赶车的瑞白只听到一阵飕飕风声,刚想回头,便又倒霉地被击晕,丢下了马车。
一柄长剑破开了车帘,似乎是怕被“卫云章”认出,这次的寅十四还换了个造型,不蒙面,改戴纱笠,整张脸都笼罩在黑纱之下,模糊不清。
崔令宜惊叫一声,眼睁睁看着卫云章被寅十四拽出了车厢。
马匹受了惊,开始发足狂奔,崔令宜探身出车厢,瞧见寅十四已经将长剑横在了卫云章颈侧,挟持着他飞身落在了不远处的草丛里。
崔令宜扶着车厢,故作慌乱,高声喊道:“四娘,四娘!”
但她宁愿站在马车上被颠来颠去,也不肯下车。
卫云章:“……”
身边的寅十四似乎看了他一眼。
卫云章不得不开口,凄惨道:“三郎——”
……恶心心。
看着即将消失远去的马车,和马车上那个始终存在的身影,寅十四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你确定他真的在乎你?”
卫云章:“……”
他可以很确定,她之所以不来救他,压根不是因为不想暴露他的武功,而是她在报复他瞒着她私下与拂衣楼会面——喜欢扮她是吧,那就扮个够,替她受了这拂衣楼的气。
他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,大喊道:“三郎,你快跑,千万不要管我,只要你是安全的,我就可以安心了——”
寅十四:?
马车上的崔令宜一顿。
这个语气……
卫云章继续道:“三郎,你放心,我绝不会成为你的负累——”
崔令宜瞳孔一凛,当即足下一点,纵身一跃,朝着卫云章飞身而来!
天风长急,寒鸦惊起,她紧紧抿着唇,身影如一只苍鹰,从泛黄的草尖上急速飘闪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