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一同上楼,二皇子楼河已经站在门口,见到楼津后笑容一停:“三弟。”
楼津连唇都没有扯,不咸不淡地叫了声二哥。
谢渊玉倒是很有礼貌,拱手之后开口:“见过二殿下。”身边谢哲睿亦是有样学样:“见过二殿下。”
二皇子一笑,对着谢哲睿道:“你母亲是我姑母,叫殿下太生份,哲睿唤我一声表哥便是。”
谢哲睿面上露出羞涩的笑容,似是不好意思,总之没有开口。
几人落坐,二皇子道:“今日街上多亏了谢公子,若是骏马伤人,市集百姓又要遭受一场无妄之灾。”
谢渊玉道:“二殿下谬赞,应该的。”
他脸上有笑容浮现,低低开口:“孟子有云,君子莫大乎与人为善,举手之劳罢了,渊玉日后亦会自省。”
他一张口就是孔孟之道,说话又文绉绉,一看便知读了不少圣贤书,偏生是二皇子最不喜的模样,清高、书卷气、惯会纸上谈兵。
二皇子笑容一凝:“对,谢公子所言极是。”
结交的念头悄无声息地灭下去几分。
偏这时有侍女捧着菜肴鱼贯而入,食物精细,香气飘散鼻中,二皇子道:“今日匆忙,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谢公子,略备薄酒,只盼莫要嫌弃。”
谢渊玉面上有惊喜:“怎会?二皇子实在客气。”
几人吃着,楼津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,期间清白羊汤溅落手背,他吧嗒一声扔下筷子,当着二皇子的面把手往谢渊玉面前一杵:“脏了。”
谢渊玉于是就拿出丝帕为他擦拭手背。
一个停杯止筷,一个凝神擦拭,两人旁若无人一般互动,二皇子几次笑容都挂不住,最终还是忍着开口:“先吃饭,一会菜就凉了。”
等一顿饭吃饭后,二皇子真心实意感觉到一抹疲累。
他送别二人,独自一人坐在雅阁,见外面有东辰人经过,视线触在一起,对方冲他拱了拱手。
二皇子垂眸,默了一瞬,也回了个礼。
那人一笑,居然上楼。
窗台一盆青色鸢尾花,枝蔓已经繁盛,绿色枝叶生长出来,枝丫遒劲蜷曲,似是一尾吐着信子的绿蛇。
重新回到宅子,楼津便不见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