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牧琛喉头一紧,手指发白。
他想说,她不只是特别,她是全部。他的信仰,他的命。
他想说,他为了她毁了整个世界,只希望她能平静活着。
他甚至想跪下来,把这些年他为她守的夜、吞的药、流的血,一点一滴都说出来。
但他只是微微一点头,像一个不愿透露秘密的旅人。
「嗯,很特别。」
她没有再问,只是低下头,静静摊开掌心。
那里,有一块旧手帕,边角绣着字母「q·s」。
那是他当年送给她的,代表她最初的英文名「qianshen」。
她说过喜欢这样安静的缩写,「q」像问题,「s」像答案。
而如今,她把它放进了现在的日常,像是命运无声的印记。
她早就记得了。
记得海水的冷,记得耳边的嘲讽,记得那封信,还有彷彿听到他最后奔向海岸的喊叫声。
她通通记得。
但他不说,她也就不说。
他选择让她活在现在,她就陪他,装作不记得。
那是他为她选择的平静,也是她为他守住的体面。
她忽然笑了,语气轻得几乎听不见:
「你如果有一天想说,我就在这里听。」
郑牧琛猛地抬头,看着她眼里隐忍而温柔的光。
那一刻,他知道,她什么都记得。
他眼眶酸得几乎撑不住,但他只是笑了笑,声音轻轻地:
「好。到时候我一定会说的。」
也许他不会说,也许他这一生都说不出口。
但那句话,是他唯一能给她的承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