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长淮嘴角的笑容退尽,光照得他脸色雪白,他又转回头,肩膀轻轻往下一塌。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这语气,带着一丢丢埋怨,就像是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委屈,被人轻轻一戳,差点没能绷住。
可对方是毕长淮,很快便释怀,他将筷子摆好,搁在罗泽面前:“吃饭吧,你贫血。”
贫血贫血,好好的我怎么会贫血,散功德顺带还杀死红细胞吗?
罗泽:“我到底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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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莫名又注定的事, 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发生,毕长淮心下悲哀,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我到你家时, 你躺在沙发上,意识已经全部抽离, 我无法强行叫醒你, 只等着你自己醒来。”
罗泽:“是郭柏锐设的局, 他可能并没有想要害我,只让我看到一千年前发生过的一些事。”
一千年前?
这倒是毕长淮没有想到的事。
罗泽看着他:“一千年前,是不是有个人叫连泽?”
长淮眼仁颤动,相似的面庞在眼前重叠,有一刻他竟失了魂。
“你……”
罗泽:“我附身在连泽身上, 在章莪山遇见了你……”
罗泽说得很委婉, 但长淮听懂了,一千年前的连泽和章莪山只有一次交集, 便是众门围剿他的时候。
那是他诞生以来少有的狼狈时刻,被困蓬莱二十余年,刚刚逃回章莪, 又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, 所到之处火海连天, 人人骂他旱魃在世,日日都有修士上山讨袭, 他像只过街老鼠。
毕长淮轻轻吐出一口气。
所幸艰难的时刻已然过去, 一千年太久,足够洗刷掉那些屈辱和慌张, 他好了伤疤忘了疼,有时竟然会庆幸, 是那场危机把这个人带到眼前。
哪怕这只是薄如蝉翼的缘分,被他生生世世攒起,也磊成了百年之好。
长淮没忍住握住他的手,扣在掌心,听他将游戏中的故事娓娓道来。
“我总觉得,这件事并非剧本杀这么简单,我所看到的人或事都是鲜活的,只不过由于我的加入,改变了事情的走向和些许细节。”
罗泽问长淮:“一千年前章莪山上,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