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是冬怜连夜教她的。
&esp;&esp;待行了很远,小卓玛回头,看向身后那个目送自己的白衣胜雪的身影。
&esp;&esp;一驻经年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“如果舍不得……”身后方文轩低声。
&esp;&esp;冯云道:“小芸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&esp;&esp;连小芸儿都知道,她又怎么不知道她该做什么。
&esp;&esp;冯云回头:“王大人,这些珠宝县令大人可斟酌摊用,以抚恤,以安民,尤其是城外百姓。”
&esp;&esp;王达诧异:“这按照南夷礼仪,当是谢奉我大乾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可听那位将军亲口说了?”方文轩问。
&esp;&esp;王达摇头,遂明白过来,应诺:“是,下官明白。南夷礼仪仓促,未曾准备谢奉我大乾仪金,此数乃南夷将军对我大乾百姓之亏欠。”
&esp;&esp;“有劳王大人。”冯云道。
&esp;&esp;“应当之事。”王达道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而后三日,南夷兵马未动。
&esp;&esp;但已不再有战事,两边兵马打扫战场,交战之地渐渐清朗。
&esp;&esp;城楼上一袭白衣常在。
&esp;&esp;城楼下南夷皇室的旗子也在风中飘扬。
&esp;&esp;病了两日的范知州醒了,冯云也总算是收到了京都抚西南边镇大都督平南侯之命,却恰好前往边塞的陈总兵回来,冯云立刻把这命令转交,陈总兵差点儿哭着拒绝。
&esp;&esp;他是听说榕城这边不打了,才鼓起勇气率军回来援助,毕竟家里头都在榕城,哪里想到迎头就是这样一份军令!
&esp;&esp;要死啊!
&esp;&esp;冯云没有勉强。
&esp;&esp;陈总兵如蒙大赦,当着冯云的面儿把为冯云请功的折子写上,快马送往京都。
&esp;&esp;早在冯云协助守城的第一日,范知州就写了折子,主军务的总兵也写上折子,才能叫朝廷信服。
&esp;&esp;榕城内,缟素一片。
&esp;&esp;往年每逢战事也少不得军民上下呜咽哭泣,但今年此时却没有太过悲痛。
&esp;&esp;抚恤没有克扣,还有上官亲自送行。
&esp;&esp;更还有几家得了那位镇国公府云将军的堂前上香。
&esp;&esp;别的不说,就是出门都觉得比旁人高上那么一两分。
&esp;&esp;“云郎君好像更知道他们想要什么。”
&esp;&esp;城楼高处,看着城内街面上人们脸上已然流露出来的淡淡笑意,方文轩道。
&esp;&esp;“也是碰巧。”
&esp;&esp;冯云道。
&esp;&esp;她没有说其实她也是个普通人。
&esp;&esp;第四日,大雾。
&esp;&esp;当天将黎明,雾色散去,榕城的守城官兵突然发现外面的数万南夷人撤走了。
&esp;&esp;当即遣出哨探查看,二十里之内已无南夷人身影。
&esp;&esp;南夷人走了!
&esp;&esp;欢呼之余忙向上官禀告。
&esp;&esp;知州总兵再去寻冯云,发现冯云屋中已然空荡荡,什么都没有。
&esp;&esp;“云将军何时走的?”范知州问王达。
&esp;&esp;王达摇头:“我也不知。”
&esp;&esp;范知州陈总兵唯有长叹。
&esp;&esp;城中百姓得知云将军早已经悄然离开,愤怒去寻守城官兵,四门的守城官兵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位云将军是何时走的。
&esp;&esp;完全没印象啊!
&esp;&esp;城中宿老啐地:“呸!难不成是飞走的?”
&esp;&esp;就算是云将军曾设计纸鸢送画像,搅乱敌军,可那也只是纸鸢,人又不能飞出城去!!!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“看到你飞出来,老头子都快吓死了。”
&esp;&esp;“你们镇国公府有这么厉害的师父?”
&esp;&esp;缓缓行驶的车内,胡神医捋着胡子一脸质疑。
&esp;&esp;“爷爷,是我自学的。”冯云柔声轻语。
&esp;&esp;胡神医手一抖,险些拽下几根。
&esp;&esp;对面冯云没有身穿盔甲,也没有儒衫笼身,而是梳着娇俏的发髻,面施薄粉,车窗外寒风凌冽,车内的女娇儿好似三月桃花。
&esp;&esp;一朝换下戎装,眨眼间又是娇俏可人。
&esp;&esp;这丫头,变化太大,险些让老头子道心不稳。
&esp;&esp;胡神医又盯了冯云几眼,问:“你学医术如何?或也能同这般青出于蓝?”
&esp;&esp;反正他老头子是几十年没见过能从城楼上轻轻松松跳下来的人物。
&esp;&esp;冯云腆然:“或许没这个天分。”
&esp;&esp;“嗯?”胡神医冷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