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赵砚又哇了一声。
&esp;&esp;四皇子含笑走回来，二皇子脸色微变，但很快冷静下来：老四也就骑射厉害，文章平平无奇，不足为惧。
&esp;&esp;看台上的温贵妃也是这样的想法。
&esp;&esp;五皇子出列，云嫔立时紧张。身板坐得笔直，手上的帕子也捏紧了。
&esp;&esp;他人敦实，很容易就拉开了弓。但准头就差了些，十箭也是五箭中靶，和三皇子成绩一样。巧的是，六皇子也同样中了五箭。
&esp;&esp;五皇子松了口气，再次看向赵砚。
&esp;&esp;只要小七中靶次数没超过五次，他就不是垫底。
&esp;&esp;武师傅喊到赵砚时，丽嫔也跟着心口狂跳。
&esp;&esp;赵砚下意识往她那里看了眼，然后深吸一口气，站到射靶的范围。接过弓箭，看向远处的靶子。
&esp;&esp;按照方才的结果，他需得射中八次靶心，才能保证成绩中等。
&esp;&esp;见他迟迟没有拉弓，五皇子急了，大声催促：“小七，你快些！”
&esp;&esp;六皇子在旁边替他加油：“小七，不要紧张，你行的！”他可是压了一两银子呢。
&esp;&esp;赵砚拉弓，一箭射出去，箭羽在空中滑行，然后离靶子还有一段距离时，吧唧一声掉落在地。
&esp;&esp;丽嫔的心就跟着那箭吧唧一声也落地了。
&esp;&esp;云嫔噗嗤一声笑出了声，又嘲讽道：“这么多皇子里，好像也只有七皇子连箭靶都没挨着。”
&esp;&esp;丽嫔转头瞪她，一双美目里能喷出火来。
&esp;&esp;温贵妃跟着笑，故意怼了云嫔一句：“云嫔，七皇子还小，挨不到箭靶也情有可原，你何故说出来让丽嫔不高兴。”
&esp;&esp;丽嫔郁闷，看向场中的儿子。
&esp;&esp;赵砚也郁闷，这一年他上了不少骑射课，箭羽中途掉落的事已经许久没发生了。
&esp;&esp;一定是他太紧张，再来。
&esp;&esp;时间回溯，他拉弓瞄准，这次箭尖擦着靶子飞了过去。
&esp;&esp;回档回档，只要他回档的次数够多，他总有一次能射中。
&esp;&esp;一次，两次，三次，十次……
&esp;&esp;第一箭，一箭就射中了靶心！
&esp;&esp;云嫔不可思议的瞪大眼，温贵妃和姜皇后也微微诧异，丽嫔欢呼：“小七，厉害！”
&esp;&esp;娇俏得意的声音穿过重重宫闱，化作刺骨的寒风席卷进长极殿，御座上的天佑帝啪嗒一声摔了手里的折子。
&esp;&esp;工部尚书心里一咯噔，扑通一声就跪下了：“陛下，臣罪该万死，实在没料到今年北境雪这般大，压垮了如此多了屋舍！”连同他督造的北境行宫也一并倒塌了，陛下盛怒，只怕他全家性命不保。
&esp;&esp;姜相国迟疑开口，替工部尚书求情：“陛下，大雪封城，是天灾。工部尚书虽督造不利，但目前耽误之际是派人去北境抢修房屋，安抚救济快冻死的百姓。”
&esp;&esp;天佑帝揉揉眉心，这话他都听了十五遍了。他第十五次开口：“朕令工部尚书即刻出发……”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，不然他真的会忍不住杀人！
&esp;&esp;工部尚书感受到了杀意，连笏板都没来得及捡，连滚带爬的跑了。
&esp;&esp;姜相国只得弯腰将笏板捡起，然后又朝天佑帝道：“陛下，今年夏初南方洪涝死了不少人，如今北方又雪灾，连行宫都塌了。宫外传唱了不少对大楚不利的歌谣，只怕是有心之人想借此诋毁陛下，闪动民心！”
&esp;&esp;天佑帝声音冷得掉冰渣子：“什么歌谣？”
&esp;&esp;姜相国为难：“歌谣大逆不道，臣不敢说。各地纷纷上了折子，里面有详细记载，还有各地发现的离奇事件，陛下您可自行看看……”
&esp;&esp;天佑帝转头看向桌面上才放上来的一大摞折子，随手拿了一本翻看，里面的歌谣确实气人，但他倒没多大感觉。提笔批注了几句，就丢到一边继续批阅第二本。
&esp;&esp;刚批完五本，时间回溯，第一本又回到他手上。
&esp;&esp;天佑帝再批，时间再回溯，再批再回溯……天佑帝抖着手重复批了三十次同样的奏折后，终于爆发了。
&esp;&esp;手上的御笔一砸，折子也随之散落一地。
&esp;&esp;他娘的，这日子没法过了！
&esp;&esp;政事烦心就算了，小七那混蛋还特么气人！
&esp;&esp;都说了他功课、骑射不好没关系，不过就是个大考，又再瞎折腾什么！
&esp;&esp;姜相国还以为他是为了折子里的歌谣大发雷霆，就势跪下，委婉劝解道：“陛下不必忧心，陛下自登基以来体恤
&esp;&esp;百姓，减免赋税，百姓都赞您是个好皇帝。决计不会因为几句歌谣，两个天灾就有异心……”
&esp;&esp;天佑帝深吸一口，闭目靠在龙椅上静静等着第二次循环回档过去。
&esp;&esp;姜相国迟迟没等到他动静，又尝试着喊他一声。
&esp;&esp;原本闭目的天佑帝突然起身，抬步就往外走。
&esp;&esp;姜相国急了，连忙起身追了两步：“陛下，您这是要去哪？”
&esp;&esp;天佑帝气急之下吼道：“杀人！”他龙行虎步，脚下生风，三两步就跨了出去。
&esp;&esp;姜相国：完了，陛下气疯了！
&esp;&esp;天佑帝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骑射场，期间几十次的循环不算。
&esp;&esp;到骑射场后，他也没进去，就隐在暗处，远远的瞧着场中的赵砚，询问招来的暗卫问：“小七考教如何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