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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那一张脸干净,一张脸布满凝黑的血迹;一个眼神忧郁,一个眼珠无力的翻白;一个在笑,一个呆呆张着嘴,可这两个女人的脸,面对着面,长得是一模一样。
&esp;&esp;这个女人,捧着自己的脑袋,笑的竟然这么开心!
&esp;&esp;“留下吧……”
&esp;&esp;“都留下……”
&esp;&esp;缓缓的,曾海箐收起了笑声,用单纯天真的眼神看着其他人。
&esp;&esp;“你们留下了,会有大用处的……”
&esp;&esp;“你们都是这里,最宝贵的财富。”
&esp;&esp;噹——噹——噹!!!
&esp;&esp;伴随着响亮的敲击声,天色忽然亮了。
&esp;&esp;起初是宛如黄昏的亮,逐渐,变成了映照着火光的亮。
&esp;&esp;高炉的方向,燃起了大火。
&esp;&esp;下了不知多少天的雨,在这一刻,似乎全化成了酥油,化成了燃料,让火光带着复仇般的急怒,向着排练厅的方向,疯狂的蔓延过来!
&esp;&esp;贺群青低着头,目光在地面上艰难的搜索,终于,他定睛到了一把被弃用的铁锹。
&esp;&esp;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的时候,贺群青走了过去,缓缓捡起了那把铁锹。
&esp;&esp;之后,他走向了曾海箐。
&esp;&esp;曾海箐捧着那颗头颅,在“自己”毫无生机的虹膜中,看到了站在身后的人影。
&esp;&esp;那个人在自己身后,高高的举起了铁锹。
&esp;&esp;曾海箐噗嗤一笑,笑的一缩肩膀,笑的好像见到了准备恶作剧的朋友。
&esp;&esp;“咻——”
&esp;&esp;曾海箐回过头,她骨感的胳膊,纤细的手指,准确的、死死的攥住了向她挥来的铁锹。
&esp;&esp;“不可以的……”曾海箐咧嘴在笑,目光却流露出忧郁,轻声劝他。
&esp;&esp;贺群青满头大汗,脸色惨白。在曾海箐和他说话的时候,哨声简直连成了狂躁的海啸,让他眉头紧锁,唇抿成了一条线,最终晃晃脑袋,仿佛视力不清。
&esp;&esp;“你是摄制组的实习生……”
&esp;&esp;曾海箐手里一空,她再抬头时,迎接她的,正是重新挥舞过来的铁锹!
&esp;&esp;砰!
&esp;&esp;一声重重的闷响,曾海箐脑袋一歪,身体倒了下去。
&esp;&esp;又是当啷一声,铁锹杵地,贺群青扶着铁锹,垂着头沉默不语。
&esp;&esp;击中曾海箐的时候,他脑海里快要把他逼疯的哨音,音量减弱了。
&esp;&esp;从一千支哨子,骤然变成了一把轻巧的烧水壶。
&esp;&esp;他喉头发紧,茫然的看向曾海箐。
&esp;&esp;她的外表比实际年龄,看上去真的要小的多……
&esp;&esp;这样的平静和思索只维持了数秒。
&esp;&esp;“额——”
&esp;&esp;贺群青微微弯腰,额头抵住了铁锹把手,口中溢出闷哼。
&esp;&esp;吵,太吵了!!
&esp;&esp;水壶烧开似的哨音越来越高,越来越尖锐,逐渐恢复到之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