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啪的一声。
&esp;&esp;胡话说完,余列便一拍手掌,道:“开吃!”
&esp;&esp;随即他给公鸡灌了点清水,又给自己灌了点,一人一鸡便简朴的吞食起灵豆子。
&esp;&esp;等到吃完之后,余列摸了摸肚子,他变戏法一般,手上又多出了一只烤好的猪腿,将腿摆在跟前,拿出一柄小刀,慢条斯理的切着腿肉,有滋有味的吃起来。
&esp;&esp;公鸡大红此时也已经吃完了自己的灵豆口粮,正紧紧的盯着余列。
&esp;&esp;孰料余列的对它道:“呜、大红你乃是素食主义者!此乃荤肉,你食不得,只能本主人帮你解决了。”
&esp;&esp;听见无良主人的话,公鸡大红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,而是认真的点了点头,然后便遁入了田间,辛苦的干着自己的除草大业去了。
&esp;&esp;不过其间,当瞧见了药田中的虫子时,它总会偷偷的看余列一眼,然后迅速的就将虫子啄食入口中,舒服的抖抖翅膀,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,继续干活,免得被自家主人发现它开荤了。
&esp;&esp;只是它殊不知,余列养着它,本来就是指望让它来除虫的。
&esp;&esp;但怎料这公鸡过于勤勉,三亩药田中的虫害都不够它吃的。
&esp;&esp;余列便索性将翻土、除草、播种、浇水、施肥等一干活计,都交给了它做,免得它失去了鸡生的意义。
&esp;&esp;至于余列自己,他在公鸡走后,又掏出了一颗葫芦,葫芦中喷香,更是大快朵颐起来。
&esp;&esp;酒足饭饱后,余列连家伙事儿也懒得收,扔在地上等着大红帮忙处理,他摸着肚子,踱步走入了茅草屋中,终于开始了自己的正事儿。
&esp;&esp;只见余列爬到穷的连张床都没有的草席子上,摆开了五心朝天的姿势,进入打坐调息的状态中。
&esp;&esp;屋外的大红瞧见余列不见了,它轻爪轻脚的跑到帘子旁边,探头往里面看了眼,然后便立起脖子,挺胸站在门口,目光锐利的瞅视屋外,为余列护法起来。
&esp;&esp;之所以这样,是因为三年前,有一次余列在修行时,中途有人来到田间,趁着大红不注意,自行掀开了帘子,惊扰到了屋中的余列。
&esp;&esp;其使得余列当场吐出了一口血,瞧模样差点走火入魔而亡。
&esp;&esp;自此之后,无须余列吩咐,每当余列修行时,大红便会矜矜业业的站在茅草屋跟前,面上呆若木鸡,实则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的注意。
&esp;&esp;此刻余列在屋中,他没有睁眼,但是也察觉到那笨鸡的动作,嘴角露出一丝微笑。
&esp;&esp;一边炼气,余列一边口中喃喃:“今日若是运气好,彻底参透了此界的道统,本道以后就带着你吃香喝辣,让此界中人都叫你一声‘红爷’!”
&esp;&esp;嗡嗡,话声一落。
&esp;&esp;余列脑后的灵根,便勃然萌发,其相比于刚开始拜入五脏庙的三寸丁儿,已经是粗壮了许多,接近一尺长!
&esp;&esp;且灵根的模样,其果实沉甸甸、厚实,和田间精心照料的粟米一般无二,再没有半点从前的狗尾草痕迹。
&esp;&esp;缕缕盘踞在余列体内的真气,也是粗壮许多,拥有了接近十年的道行。
&esp;&esp;没错,距离余列拜入五脏庙时,目前他在长生界中的时间,已经是过去了十年。
&esp;&esp;在这十年间,他日夜打坐不辍,苦苦熬炼真气,终于是快要将当日那便宜师傅赐下的培植功法,修炼到第二层了,堪称是勤勉有佳。
&esp;&esp;只不过,余列所获得的此等成就,无甚卵用。
&esp;&esp;他老早就被当初的那“千机女道”,忘在了脑后。
&esp;&esp;其原因无他,整整十年过去,五脏庙中的弟子们都已经新来了三批,余列这个外门弟子早就成沦为了不成器的老油条。
&esp;&esp;而当初那女道对他的要求,是让他三年内修至培植功的第三层,才能拜师。
&esp;&esp;如今余列连第一层都还没突破,自然是和对方没有缘分了。
&esp;&esp;不仅如此,当年余列经常的前往主殿听课,饱学五脏庙中的各般典籍,又能举一反三,便在同批弟子中收获了不少孺慕,得不少人脉,也得到了不少讲课道人的青睐。
&esp;&esp;如今十年过去,旁人在五脏庙中杀妖除魔、降服鬼怪,混的好个精彩。
&esp;&esp;许多杂役弟子也是成功攒满功德,晋升为了外门弟子,并一举服药入道,借着此前十年的积累,隐隐还超过了余列的修为。
&esp;&esp;这便显得余列这个老老实实在药田种地的家伙,实在是过于废物不堪,虽然还是外门弟子,但是已经远远落后于当年的那批同窗。
&esp;&esp;目前他在五脏庙中名声不显,仅仅每年新弟子入门,第一年有诸多道人讲课时,余列会厚着脸皮前去听一听,并热心的给诸多师弟师妹们答疑解惑,才会再引得众人的一点注意。
&esp;&esp;只是诸多师弟师妹们对他孺慕之情刚升起,又会从庙中旁人的口中得知余列“种地老农”的名号,心情大跌。
&esp;&esp;如此种种,唯有当初的同乡猪尾,对方都已经修炼至炼气六层,即将突破到炼气后期了,其人偶尔还会前来看看余列,让余列略感欣慰。
&esp;&esp;虽说早几年之前,余列便敏锐的察觉到那厮只有当心情不佳,特别是被庙中的天才子弟们刺激到了的时候,才会前来找余列,多半特意前来找平衡的。
&esp;&esp;但目前也就这家伙,经常来看望看望他了。
&esp;&esp;茅草屋中。
&esp;&esp;余列修行片刻后,今日的运气不好,他的修为依旧没有突破第一层,未能彻底的参透此界功法。
&esp;&esp;他皱眉思索着:“我在此五脏庙中,听课十年,翻烂了能接触到的所有功法典籍,为何还是没能凝结出独属于自己的‘真种本命’?
&esp;&esp;莫非是我的设想有误,此界功法难以更改,只能依照此界法门而行……不应该啊,这长生药道统,明显和山海界中的道统颇为类同。”
&esp;&esp;这十年以来,在外人看来,余列属于是自己不成器,眼高手低,表面上一肚子道学知识,实则只敢在田间地头种植药草。
&esp;&esp;但暗地里,余列却是在苦苦钻研着此界灵根、道统种种,尝试着想要将山海界中的修行知识,本土化的施展在此界中。
&esp;&esp;只可惜,他即便有本体的思维,依旧是屡试屡败,只能将目标一个个缩小,最终变成了只想将此界的道统和自家的神通相互结合,但依旧未能成功。
&esp;&esp;“狗尾、狗尾!”
&esp;&esp;正当余列思索时,一阵叫唤声,突然从茅草屋外面响起。